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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加沙饥荒引发全球愤怒,内塔尼亚胡的政策让人们对以色列越来越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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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导致他的执政联盟瓦解,这个联盟依赖
极右翼
政客的支持,而这些人主张吞并加沙并赶走巴勒斯坦人。 为了回应外界批评,哪怕只是短暂停止敌对行动、允许更多援助进入加沙,内塔尼亚胡上周也不得不在安息日召开安全内阁会议,因为
极右翼
部长在那天无法出席。 马里兰大学历史系荣休教授杰弗里·赫夫表示,学术界和社会整体正转向反犹太复国主义,他预计这种趋势将持续。他指责内塔尼亚胡没有意识到,这场与哈马斯的战争也是一场叙事上的政治较量。 “如今的反弹,说明以色列操作失误,落入了哈马斯长期以来利用加沙人苦难获取政治利益的陷阱,”他说。 赫夫指出,二战后,同盟国向德国平民提供援助,宣称他们从疯狂的独裁政权手中解救了德国人。 “以色列本应像当年同盟国解放德国人一样,帮助加沙人民脱离哈马斯,”他说,“但现在,全世界都在憎恨以色列。” 来源:加美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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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美财经
23小时前
纽约时报:“彻底失败”,内塔尼亚胡重返战争给加沙平民带来更多毁灭,对以色列却毫无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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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政治目的而拖延战争,以避免激怒关键的
极右翼
盟友,这些人曾威胁称如果战争结束就将辞职。内塔尼亚胡否认这一指控,声称继续战争是为了以色列的国家利益。 但批评者认为,延长战争违背了以色列人质的利益,反而使他们面临更大风险。以色列士兵也不断在加沙阵亡,这一战略让许多人感到毫无成效。 预备役士兵多次被从工作中召回,备受压力。而出国旅行的以色列人也面临更大风险,他们越来越多地报告说,外国人对他们抱有敌意,同时,以色列也正遭到外国政府和官员日益严厉的批评。 “以色列正面临一场史无前例的外交海啸。”设在纽约的以色列政策论坛的特拉维夫分析人士希拉·埃弗隆说。她最近在华盛顿出差时表示,在与一向支持以色列的官员和分析人士会面中,明显感受到一种罕见的挫败情绪。 “来自美国两党的政治人物——甚至是共和党人和亲共和党的国家安全专家,都非常明确地表达了对加沙传出画面的不满。”她说,“即便他们认为哈马斯是当前局势的根源,也认为以色列应当改变立场。无论你是共和党还是民主党,都不愿看到孩子挨饿。” 即便是普遍支持政府重启战争的以色列人,也承认这种做法并未达成目标。不过,在他们看来,以色列近几个月的攻势不够猛烈,现在必须加大力度。 几个月来,以色列军队基本避免进入加沙人口最密集的地区,而这些区域被认为是以色列人质仍被关押的地方。右翼以色列人主张,哪怕可能危及人质安全,以色列也应全面入侵并占领这些区域。 “我们需要停止一切行动,从头到尾占领整个加沙地带。”内塔尼亚胡所属政党的议员莫谢·萨阿达周一在电视采访中说。 还有人认为,以色列3月打破停火协议是正确的,但错误在于未能清晰阐明未来如何治理加沙。 “以色列必须战斗到底,直到哈马斯被彻底击败。”以色列军方前发言人乔纳森·孔里库斯说。但他认为,以色列未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战略混乱不清,加之来自国际和地区的巨大压力,以及哈马斯利用平民苦难牟取政治利益的做法。” 孔里库斯现为设在华盛顿的国防民主基金会分析师。他表示,以色列需要“战略性重组,制定击败哈马斯的计划,并提出一个在地区和国际上都可以接受的加沙地带未来治理方案。” 来源:加美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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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美财经
07-30 00:00
英国官员称,曾经的人权律师斯塔默即将承认巴勒斯坦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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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英国政府对内塔尼亚胡内阁中的两名
极右翼
成员——伊塔马尔·本·格维尔和贝扎莱尔·斯莫特里赫实施制裁,理由是他们在煽动约旦河西岸和加沙针对巴勒斯坦人的暴力行为中发挥了作用。 英国与澳大利亚、加拿大、新西兰和挪威一道采取了这一联合行动,一些外交人士表示,他们希望英国在承认巴勒斯坦问题上也采取类似的协同行动。 法国是七国集团中第一个宣布承认巴勒斯坦国的国家。马克龙表示,此举是法国对“中东实现公正持久和平的历史承诺”的一部分。挪威、西班牙和爱尔兰去年已承认巴勒斯坦为国家。 内塔尼亚胡对此表示谴责,称一个巴勒斯坦国可能成为“消灭以色列的跳板”。内塔尼亚胡被批为保住职位而不断发动战争,并向抢劫援助物资的犯罪团伙提供武器。 来源:加美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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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0 00:00
纽约时报观点:层出不穷的阴谋论已经淹没了华盛顿,但特朗普转移爱泼斯坦案件注意力还是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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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马克龙与妻子布丽吉特本周在特拉华州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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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Tube评论员坎迪斯·欧文斯提起诽谤诉讼,因后者屡次声称法国第一夫人其实是男性。 然而,在所有主要政治人物中,特朗普推动阴谋论的程度无人能及。他在重新执政后的六个月里,仍不顾自己是政府首脑,频频暗示各种阴谋正在政府内部上演。 他甚至质疑国家在诺克斯堡的黄金储备是否已不翼而飞,重提一个几十年前的边缘说法,尽管他本人作为总统本应有权了解真相。 “如果金子不在那儿,我们会非常不高兴,”他对记者说。最后不得不由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森特出面澄清,向公众保证:“所有黄金都在,也都记录在册。” 特朗普也曾顺应公众的长期猜疑,命令公布数十万页有关肯尼迪、罗伯特·肯尼迪以及马丁·路德·金遇刺事件的文件。这一举措虽为历史学家和研究者提供了透明信息,但他却早已不满足于仅仅“提出猜测”,而是将自创的“另一个现实”变成了政府政策。 在第二任期的用人筛选中,部分求职者被问及是否认为2020年大选是特朗普赢得的——尽管他实际输了。给出“错误答案”的申请人前景堪忧。 于是,一些本来还算看重事实的人,被迫考虑是否该接受谎言以获得职位。 特朗普还宣称,拜登在任期后期身体虚弱到无法自行签署赦免令,是助手们用自动签名笔替他签的。尽管拜登确实显现出老态,但自动签名笔的说法纯属揣测。 当被问到是否有证据时,特朗普说:“我揭示的是人类的心智。我是在跟人类的心智辩论,我觉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最近一周,特朗普密集抛出各种阴谋论,显然意在转移公众对爱普斯坦案的注意力。情报总监、总统政治任命官员图尔西·加巴德声称,奥巴马主导了一个“长达数年的政变和叛国阴谋”,操纵了2016年大选干预调查——尽管共和党主导的参议院报告早就得出相反结论,那个报告由现任国务卿卢比奥签署的。 加巴德还声称希拉里在2016年竞选期间“每天服用大量镇静剂”。 特朗普指控奥巴马“叛国”,发布了一段假视频,显示奥巴马在椭圆形办公室被戴上手铐、送入监狱。他随后又发布了一张假图像,把奥巴马PS成像辛普森案中的O·J·辛普森驾驶白色越野车被警车追赶,特朗普开车跟在后面。 总统公开发布这样的图像攻击另一位总统,以前本会引发震惊,但对特朗普来说早已成为常态。 尽管如此,这位阴谋论总统依然甩不掉爱普斯坦案,这反映出QAnon运动的影响力日益扩大,后者相信美国由一群崇拜撒旦的恋童癖者掌控。 大部分文件至今仍未公布,据他的司法部长称其中包括特朗普的名字,这使MAGA派保守派和自由派民主党人形成了罕见的联盟。 众所周知,特朗普曾与爱普斯坦交好,虽然后来闹翻。因此他的名字出现在文件中到底意味着什么,并不清楚。但特朗普从不退让。上周被问及是否被告知自己的名字在文件中时,特朗普再次把矛头指向阴谋者。 “这些文件是科米伪造的,”他对记者说,指的是他早在2019年前就解职的联邦调查局前局长詹姆斯·科米。 “是奥巴马编的,”他接着说,“是拜登政府伪造的。” 只能说,特朗普对阴谋论的爱好永无止境。 来源:加美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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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美财经
07-28 00:00
深度长文:推选出奥巴马的多族裔联盟是如何崩溃的,从选民访谈中寻找多族裔右翼崛起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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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地相似。他们表达的理念曾被认为只属于
极右翼
边缘,对体制感到愤怒,认为这个体制对他们的生活漠不关心。 少数族裔选民向右翼倾斜,并不仅是某次选举的故事。这是多年形成的一种现象,正在重塑美国的政治格局。要理解这场变动,必须理解它发生的地方正在经历的转变。 在米尔沃基,非裔选民对民主党的团结正在瓦解,与之一起瓦解的还有曾长期维系这种团结的各类机构。。 “我加入民主党,是因为我是黑人。”奥兰多·欧文斯是牧师和政治活动人士。在2008年投票支持奥巴马。但即便那时,他对民主党能为他的社区做些什么,已经心存疑虑。“我第一次参加民主党会议时,两个议题让我开始重新思考自己是否该是民主党人:第一件事是,他们说我们必须帮助那些贫困的黑人,因为白人在压迫他们。这是我第一次从白人自由派那里听到这种白人救世主心态。接着他们又说,我们必须为我们的同性恋兄弟姐妹而战。我们必须这么做,否则我们就是种族主义者,或是偏执者、恐同者,如果我不同意他们的观点,就被贴这些标签。 你申请补充营养券的审查时,必须提供疫苗记录、学校记录、血型,几乎要把所有信息都交出来,才可能涨50美元。但那些刚到这个国家的人,什么文件都没有,却能免费住酒店住两年?这怎么合理? 很多黑人早就听腻了民主党的承诺。但这些承诺从未兑现。” “很多黑人并不是支持MAGA的人。他们之所以疏远民主党,是因为民主党把我们的社区治理得一团糟。”托里·洛,49岁,是电台主持人和社区倡导者:“我投过奥巴马的票。当时大家的想法是,看看能不能让一位兄弟当总统。结果我们有了奥巴马八年,但社区并没有改变,甚至可能变得更糟了。很多黑人并不认同MAGA,他们是因为民主党的领导方式而疏远了民主党。民主党应该为他们对黑人社区的治理失败承担责任。但他们现在却还在继续通过制造对特朗普政府的恐惧来推进议程,而不是说,好吧,我们重头开始,把事情做好。” “共和党所倡导的政策——靠自己努力奋斗——我们家早就这么做了。”辛迪·沃纳,65岁,退休物业经理。“我是在一个单亲家庭长大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母亲把我们几个孩子拉扯大。我们这些年纪较大的孩子,有责任照顾弟弟妹妹。所以共和党倡导的那些靠自己奋斗、不靠人的理念,我们家早就实行了。 母亲作为单亲妈妈,我们有时候也会领政府发的奶酪和牛奶。但我能看到黑人社区的变化——大家对政府的依赖越来越强,就像投票给民主党那样,成了一种惯性。” “我并不特别反对同性婚姻。那并不是我认为正在摧毁我们社区的东西。”埃里克·恩古采,33岁,是威斯康星州共和党负责社区事务的主管,来自卢旺达的移民。“我曾参与奥巴马的竞选活动,为他挨家挨户敲门,也组织过学生。直到希拉里·克林顿竞选时,我才开始意识到,自己真正相信的许多价值观其实更倾向保守。我非常反感她那种理所当然认为黑人选票属于她、不需要付出努力的态度。 我一直很有爱国心。我们来美国的时候,美国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我觉得自己欠美国很多。我对社会议题兴趣不大。我并不特别反对同性婚姻或类似问题。我只是觉得,那些并不是让我们社区陷入困境的关键。” “我们还有什么可失去的?”莎娜·格雷,46岁,是咖啡馆老板:“在我的咖啡馆里,我不断听到非裔社区的声音——他们不仅在为自己挣扎,还要照顾家人,而这种压力已经深深影响到他们的生活根基。我们都在面对经济波动带来的变化,我们也只能彼此扶持、一起撑过去。 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投票给民主党,但除了不断为民权斗争,我们一无所获。我已经厌倦了这种斗争。现在,像我和社区里其他人都在想,我们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因为我们感觉正在不断失去,所以不妨尝试一些不同的选择。” 在很多方面,米尔沃基非裔选民的幻灭经历,正好体现了近年来美国有色人种所面临的深层社会转变。像其他许多困境中的城市一样,米尔沃基依然在承受次贷危机、阿片类药物流行和长期财政资金短缺的影响。 这些问题共同侵蚀了这些社区原本坚实的民主党支持基础。这个基础是在过去70年逐渐形成的。上世纪60年代,民权运动推动政府解决长期存在的歧视和不平等问题,国家层面的民主党也逐步与这个理念保持一致。 围绕种族隔离和平等就业机会等问题通过的标志性立法,使民主党成为非白人选民心目中能够兑现承诺的政党。这个政党与一些社区核心力量结盟:教会和礼拜场所、社区报纸、工会以及其他聚集有色人种的公民组织。 但诞生这个民主党版本的美国,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过去40年美国经济结构的重塑及其带来的巨大不平等,非白人社区受到的打击尤其严重。民主党主导的民权保护和社会福利项目,在当前错综复杂的危机中显得无力。 几十年前为了解决住宅隔离问题制定的政策,根本无法缓解当下许多社区面临的住房短缺。 1965年《移民法》也不是为了解决如今全球范围内经济萧条、战争冲突和气候灾难所引发的移民潮。 然而,民主党在回应选民需求时,大多仍在坚持那些相对温和的改革政策,试图取悦有色人种选民。米尔沃基的咖啡馆老板莎娜·格雷告诉我,她对民主党感到多么失望。 “哦,投我们一票吧。我们听到的就是这些,”她说。“背后却毫无实际行动。也许他们说的是适合他们自己的改革语言,但我们这些真正重要的人并没有被照顾到。” 在亲眼看到这个政党主导的经济剧变之后,非白人选民发现他们曾在其中塑造政治认同的机构——教会、工会、社团——都在衰落。 脱离了这些组织之后,当代的有色人种选民受到许多新兴力量的影响,包括右翼播客、网红和社交媒体——其中一些是针对特定族裔和语言群体的内容——这些力量甚至让同一社区内部也变得分裂。 这些新媒体塑造的叙事,对失望的有色人种社区极具吸引力,因为真实捕捉了他们的困境,并将这些问题重新包装成民主党政策失败的证据。 米尔沃基的非裔选民托里·洛就表达了类似看法。他告诉我,自己的城市在民主党统治下经历了严重的经济冲击。 “我们经历了八年的奥巴马政府,”他说,“这并没有阻止警察暴力,也没能让犯罪率下降,更没有带来工作机会。” 在加州,亚裔社区就体现出民主党支持率下滑的缩影。 旧金山拥有全美历史最悠久的亚裔政治组织——1958年成立的华人民主党俱乐部。此后数十年,亚裔在住房、劳工和种族正义等本地政治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但随着这个群体不断扩大——从1960年的5.8万增长到2020年的近30万——其内部的政治立场也变得更加多元,成员们持有更多样的观点。 在湾区,亚裔选民因对州和地方民主党政策感到愤怒,正逐渐向右转。 出于对无家可归者问题和犯罪的失望,南希·余·罗,53岁,是企业主。开始质疑民主党是否让旧金山变得更不安全。 “我们一家是在1983年移民到美国的。作为小企业主,我们并不算中产,甚至稍微低一些。我们勉强维持家庭生计,感觉自己被遗忘了。在加州,人们通常都投票给民主党,民主党也号称代表少数族裔。但拜登那四年,他们根本没有从我们的角度出发看问题。 我在唐人街有四家店。我的一家店被闯入过两次。在礼品店,窃贼偷走了现金和一台平板。在我的奶茶店,也被闯入破坏。在那几年里,真的很不安全。罪犯就是罪犯,但当选官员从来不敢公开这样说。 在加州,感觉什么都改不了,所以我们只能不停地抱怨。我问我的朋友们,你们怎么看特朗普总统?他们几乎都挺满意的。” 虽然犯罪问题在这个社区激起了广泛关注,但很多人也认同右翼所强调的文化价值观。 “我希望美国人走在正确的方向上。加州显然是在走错的方向。”凯西·吴,65岁,是口译员:“在加州,我们根本没法选择共和党,只能在民主党中找一个看起来对我们社区最有帮助的候选人。所以我过去也一直试着从民主党中挑一个好一些的。但一年又一年,结果都很糟。我希望美国人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而加州显然是在走反方向。所以上一次选举我决定要投票给特朗普。” “人们总是自动认为有色人种就应该是民主党人。”艾伦·陈,51岁,是一名包船生意老板:“我投过奥巴马的票,被他那些说辞骗了。我是在旧金山长大的,那是我热爱的地方。但它彻底变了。无家可归的人、满地的粪便、针头、吸毒,还有那些政客什么都不做,只是一味撒钱。我都不知道那些钱到底用到哪去了。 人们总是假设有色人种就该支持民主党。他们需要睁开眼睛,看清这个国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什么肤色并不重要,也不管你出身如何,你应该站在真正为这个国家着想的一方。” “我们只是不想让民主党继续下去。”李塔米,50岁,是企业管理人员:“我开始转变看法,是在我曾在7-Eleven工作的时候。我后来成了加盟店主,那时我开始感觉事情不对劲。2014年,加州通过了一项叫第47号提案的法律,如果有人偷窃金额低于950美元,基本不能按重罪起诉。我们几乎马上就受到了影响。犯罪激增,店里接连被偷。当我们报警时,很多时候警方说,我们也没办法。 我花了一点时间才做出决定,但这次我支持了特朗普。我们可能不知道特朗普是否真能扭转一切,但我们只是不想让民主党继续下去了。” “我们是务实的人。忠于某个政党不如对国家有利更重要。”詹姆斯·詹,58岁,是工程师:“我们觉得,这个政党真正追求的是结果平等,而不是机会平等。亚裔美国人强烈感觉到,自己的孩子因为是亚裔而受到不公待遇。为了进入常春藤名校,必须比其他族裔的学生更优秀。 我现在仍然持开放态度,说到底是持观望态度。我目前可能更倾向共和党,但我们是务实的人。忠于某个政党,不如看什么对国家真正有益。” 事情本不该如此。 奥巴马在2008年大胜之后,民主党认为帮助他胜选的多族裔联盟将确保今后的选举胜利。确实,2012年估计有80%的有色人种选民投票支持奥巴马,而从2000年到2018年,所有50个州的白人合格选民比例都在下降。 奥巴马在以“对美国未来的信心”为主题的第二次就职典礼上,对约一百万人表示:“美国的可能性是无限的。” 但就在2012年这些充满自信的宣言和“人口结构决定命运”的信念背后,另一种现实正逐渐显现。 同年,我和同事研究2008年金融危机及其引发的住房和其他问题,如何在民主党的多族裔联盟中引发不满。我们当时就注意到,保守派正在引导这些遭受困境的民众把愤怒指向公共机构和公务人员,而不是公司和华尔街。 民主党宣扬的希望与无限可能,在严峻的经济现实和日益加深的孤独与绝望面前破碎不堪。一道裂痕正在形成,并在之后几年持续扩大。 在民主党与其多族裔基础之间信任崩塌的时刻,政党对LGBT权利和种族平等等进步主义议题的承诺,成了右翼攻击的目标。像旧金山的李塔米这样的选民,因为自己经营的7-Eleven便利店屡遭盗窃,对民主党感到不满,接触共和党圈子后,也开始认同右翼的社会批评。 “我自己也是少数族裔,”她告诉我,“但为什么你是LGBTQ,就可以享有比我更多的权利?” 民主党和进步派组织至今仍在争论:是应该向右调整,挽回流失的有色人种选民,还是应继续坚持曾吸引少数族裔支持的种族与经济自由主义路线? 而我在与选民交谈时发现,推动多族裔选民右倾的力量往往源自经济上的脆弱。 拉丁裔社区近年来的变化,有助于解释非白人群体在社会观念上的转变。1960年,美国大约有600万拉丁裔,主要来自墨西哥、古巴和波多黎各。那时,他们多信仰天主教,聚集在美国西南、南佛罗里达,以及东北部和芝加哥的一些城市。 2007年,55%的拉丁裔出生于海外。除佛罗里达的古巴裔群体外,拉丁裔基本一致投票支持民主党。 但到2022年,拉丁裔人口已超过6300万。他们在多数州建立了稳定社区,大多数人已是在美国出生。不到45%的人仍认同为天主教徒,而15%认同为福音派基督徒,这些教会把反对堕胎、反对同性婚姻等保守观点作为信仰核心。 这些变化,使他们的投票方式足以改变美国政治格局的走向。 在里奥格兰德河谷,拉丁裔社区多年来持续右转,最终在2024年,这一地区翻转为共和党阵营。 萨姆·冈萨雷斯,50岁,是办公室经理。既是同性恋又是拉丁裔,原本看上去会是民主党的支持者。但像德克萨斯南部许多人一样,他已经厌倦了身份政治。 “他们一直告诉我们,民主党是为人民的、为小人物的、为墨西哥裔、为黑人、为穷人的。他们会照顾我们,会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好。但后来,民主党不断地支持堕胎,不断地强调种族,不断地要求你必须以同性恋西裔、同性恋墨西哥裔自我认同。不,我是美国人。我恰好是同性恋,我恰好信仰上帝。我不符合所谓的主流标准。当我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某种标准模板,我就决定做真实的自己。我之所以转身离开,是因为我感觉民主党先背弃了我。 当我开始上网查资料、开始听特朗普讲话,我的反应是,他听起来不像传统的共和党人,当然也不是民主党人。也许我可以支持他。我不认为自己是共和党人,我是特朗普的支持者。” 对里奥格兰德河谷的拉丁裔来说——其中许多人本身就是移民——边境危机使他们对民主党移民政策的看法变得复杂。 “边境的情况确实变糟了,现实开始显现。”亚历克西斯·乌斯康加,21岁,是里奥格兰德河谷大学共和党俱乐部主席:“我看到有人穿过我们校园停车场时全身湿透,我当时就在想,天啊,我是不是刚看到有人越境了?边境的情况确实变得更糟,现实摆在眼前。我当时的反应是,天啊,不错,特朗普说对了。 我开始为众议员马伊拉·弗洛雷斯做志愿者和实习。她让我变成今天这样直言不讳的共和党人。过去一提到共和党,大家想到的都是有钱的老白人。也正因为这样,我以前大多时候都保持沉默,因为在她出现之前,我几乎没看到有拉丁裔敢于发声。” “我们很多人都有亲戚在边境那头,但已经在这边的,都是合法来的。”约兰达·冈萨雷斯,72岁,是餐馆老板:“我从小就是在民主党家庭长大的,我母亲是坚定的民主党人。我们很多人确实在边境另一边有亲戚,但现在在美国这边的,都是合法入境的。这付出了很大代价。他们看到那些非法入境者却能享受那么多福利。而我有些员工原本可以拿到福利,现在却因为非法移民大量涌入而被削减了。这样伤害的是我们所有人。 2020年时我并不是特朗普的铁杆支持者,但他慢慢让我改观。他说话的方式就像是在直接对我们说话。” “这个国家有法律,不能一开始就违法入境。”路易斯·卡布雷拉,47岁,是牧师:“在德克萨斯南部,我开始做牧师的时候,受到了一次震撼。我开始注意到,这里很多基督徒其实是民主党人。 我不得不打很多严肃的电话给其他牧师,告诉他们,听着,移民改革正在进行中,但眼下不会有改变。如果你们教会里有家庭是在过去四年非法入境的,一旦被发现,风险非常大。 但这个国家是有法律的,你不能以违法的方式来到这里。这个县里有一些牧师其实是非法移民,他们是没有证件的教会牧师。我直接对他们说,牧师,你怎么能一边违法一边传福音?这说不过去。” “在我爸爸加入边境巡逻队之前,我们是民主党人。”塞琳娜·西斯内罗斯,25岁,是前台接待:“我们从小接受的就是民主党的那套思想,认为应该接纳他人,帮助有需要的人,哪怕他们来自其他国家。在我爸爸成为边境巡逻员之前,我们一直是民主党人。 爸爸开始在南部边境工作后,亲眼看到那里的情况,他就开始跟我们——我和哥哥、妹妹——讲解为什么有些人不能随便入境,为什么边境必须采取安全措施。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保护家人的安全。从我12岁开始,这就是我一直生活的环境,到现在25岁。 我在布朗斯维尔上大学时,很多人对政治保持沉默。我们经常遇到人对我们说,‘我支持你们做的事,但我不想参与,因为我担心将来会有影响。教授知道了,或者朋友知道了,可能会有麻烦。’” 就在这些巨大的人口与文化变迁把非白人选民推离民主党之际,一个标新立异的人物出现了:特朗普。 2016年,特朗普对少数族裔的言论——比如称他们为“毒贩”和“杀人犯”——甚至在共和党内部也引发强烈反弹。然而,特朗普那种具有强烈吸引力的个人风格,为右翼勾勒出另一条路径:往更右的方向走,反而吸引了那些原本似乎在被贬低的群体。 这与几十年来共和党的政策取向截然不同。自1964年以来,这个党基本放弃在多族裔城市地区的地方选举,把重点转向其他选民群体。全国共和党策略上基本与少数族裔保持距离。 2012年选举后,佛罗里达的共和党策略师莎莉·布拉德肖曾说,“年轻选民越来越对共和党的形象翻白眼,很多少数族裔觉得共和党不喜欢他们,也不希望他们留在美国。” 在再次败给奥巴马后,共和党发布了一份“选后检讨报告”,建议改革移民制度,努力改善党在非白人群体中的形象。 但特朗普公开嘲笑这份报告。他不仅加倍使用种族歧视言论,还提出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政治模式。他那种“把一切砸了重来”的政治风格,正好击中了那些在经济和社会多重危机中挣扎的非白人选民。他们不仅对民主党失望,也对整个建制派感到愤怒。 许多受访者表示,他们不是民主党或共和党人,而是特朗普的支持者。 特朗普那种政治颠覆的愿景,以及对非白人选民的吸引力,促使共和党重新制定整个少数族裔策略。如今,保守派投入数千万美元支持这一方向。包括Turning Point USA、America First Legal和Americans for Prosperity在内的右翼组织,提出了他们自己的“身份政治”。 去年12月我参加Turning Point的AmericaFest大会时,遇到了几位来自“Blexit”运动的年轻非裔女性。“Blexit”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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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评论员坎迪斯·欧文斯发起的行动,鼓励黑人选民退出民主党。这些女性组织了面向大学黑人学生的“解放秀”,通过音乐、演讲和辩论,否定左翼强加给他们的“受害者”叙事。 这些活动并非传统共和党自上而下的宣传行动,而是扎根于黑人文化的保守主义草根表达。 特朗普重返白宫的头六个月,已充斥着对民权和反歧视法律的猛烈攻击,胡乱猜测“多元、公平与包容”政策是航空事故的元凶,大规模驱逐行动,残酷削减社会福利项目,重构移民和避难政策,并与欧洲和南非的白人种族民族主义组织“眉来眼去”——这完全不是一个多元文化未来该有的景象。 然而,我所采访的选民中,目前几乎没人表示后悔。即便他们不完全支持白宫出台的所有极端政策,也不愿站出来捍卫那些正被特朗普削弱的体制。 他们的政治世界观更为多元,不是由意识形态驱动,而是出于想为自己和社区建设有尊严的生活。 在一个让人脆弱疲惫的旧秩序,与另一个充满叛逆、活力和归属感(对某些人而言)的新运动之间,他们选择了右派所描绘的新可能。 如果共和党的“叛变”言辞无法真正改善他们的生活,这些选民或许也会很快厌倦。但他们回到那个仍沉溺于品牌和身份辩论、却无法真正应对生活现实的民主党的可能性却并不大。 在AmericaFest大会上,就在特朗普开启第二任期前几周,我见到了25岁的非裔“Blexit”成员德贾·戴维斯。她坚定而理想主义,展现出强烈的种族认同感和自豪感。 她告诉我,她和她的保守派黑人同伴“非常关心我们的社区”。他们正在历史性黑人大学建立保守组织分部,举办社区活动。 “我相信黑人社区可以做到任何事,”她说。 当我刚开始这项研究时,难以想象像戴维斯这样的人——她的种族认同和政治信念毫无矛盾——会成为美国保守政治的主力军。但今天,在Turning Point大会上聚集的数千名选民说明,这正是现实。 对像戴维斯这样的选民来说,希望和乐观来自右翼而非左翼。他们的种族认同仍是政治信念的核心——事实上,他们表达的许多观点恰恰源于对自己社区的深切关心。 但他们的政治选择,更受他们所在群体所面对的社会崩塌、经济不确定性和对现状无法忍受的现实所驱动。 在没有解决这些核心问题的前提下,仅凭种族认同来争取失望的有色人种选民,早已显得空洞。能否正视这些复杂的愤怒、焦虑与希望,将决定美国政治的下一个章节。 来源:加美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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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美财经
07-26 00:00
日本执政联盟惨败后日元暴涨 分析师看空日元日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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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举最大的赢家之一“参政党”,作为民粹
极右翼
势力,其崛起可能影响日本政坛格局,也会给即将到来的美日贸易谈判带来未知数,进而影响日元和日股的前景。投资者持续关注日本政坛消息。 原文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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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dingKey
07-21 19:50
“他是个疯子”,叙利亚袭击后特朗普团队对内塔尼亚胡感到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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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也越来越意识到,内塔尼亚胡执政联盟中
极右翼
犹太至上分子的政策影响力。这个动态,也开始引起更广泛的“让美国再次伟大”阵营的关注。 多位向Axios发声的美国官员提醒,内塔尼亚胡的运气,以及特朗普对他的好感,都可能很快耗尽。 来源:加美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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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美财经
07-21 00:00
【重磅访谈】一支由总统控制的国家警察部队正在美国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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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ram时代”,在这个印象、玩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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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左右政治话语的时代,我们正在看到某种新的元素——对“残酷”的展示,一种“为了残酷而残酷”的表演。 当然,这种表演能刺激那些喜欢残酷的人——他们可能是被羞辱过的人,现在想看到他人被羞辱;但它也会让其他人感到恐惧。 当然,它的目的是让移民害怕,或者让他们的家人、朋友害怕。但它也包括让其他美国人害怕。任何看到这一切的人都会想:“能做出这么残忍事情的人,也肯定能做出别的残忍事情。” 这会变成一种“寒蝉效应”,让人们开始害怕谈论这些事,害怕表达观点,害怕反对政府。其实我们已经开始看到这些迹象了。 比如大学校长们不愿为彼此发声(这种犹豫是可以理解的)。 又比如大型律所、企业,明明可以不和解的情况,居然愿意与政府合作、与之达成和解协议。这些,都是那种“恐惧文化”的组成部分。 公开的腐败 赛克斯:是的。甚至一些主流媒体机构,比如派拉蒙和CBS与川普达成的和解协议,给川普付了几百万美元(1600万——译者注)去了结一场完全荒谬的诉讼——在我看来,这简直跟“行贿”没什么两样。 川普对权力的运用,你研究过专制主义和独裁体制的发展模式,他这种方式似乎有两个要素:一是私人领域提起诉讼,二是用国家力量来当大棒。他对你说:“我在告你,你要是不付钱,我就动用国家机器打压你的生意。” 这种“公私权力的融合”正是川普式威权主义的一个显著特征,不是吗? 阿普尔鲍姆:是的,这种“公私混合”的方式——而且还是如此公开的操作——是一种赤裸裸的捞钱行为,无论是川普本人、他的家人,还是他的朋友们。 这种事我认为在美国前所未见。 我到现在都无法释怀那个叫“世界自由金融”(World Liberty Financial)的事情。你节目上应该提过,就是川普家族设立的那个加密货币公司,人们付钱去购买这些毫无价值、无法兑换的“代币”。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向总统行贿。 赛克斯:是的。 阿普尔鲍姆:在美国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规模的事件。我甚至不确定世界上还有哪一个国家有过这样的事情。 也许萨尔瓦多是个例子?也许还有一些小型独裁国家我不了解。 但比如普京——我们都知道俄罗斯总统腐败已久,他拥有各种宫殿、地产等等。可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我们不知道普京是如何赚钱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他是通过他人来持有财产的,这些人被称为“普京的钱包”。这些人是专门替他持有资产的。 普京自己从不谈论或展示他的财富,但川普会,他的家人也会。这一点在我看来也是一种新现象。 我们如今见到的,是一种公开的残酷、公开的腐败和公开的盗贼统治(kleptocracy),这是以前在美国从未达到过的程度和规模。 【延伸阅读】 美国从未如此腐败 后丑闻时代 赛克斯:光天化日之下。 还有一个方面你也提到过,就是行政权力的高度集中,试图彻底消除制衡机制。这非常令人震惊,因为在我们宪政体系下,总有一种共识:你不应集权太过,因为终有一天你会失去权力,而你所集中的权力也会交给他人。 现在让我非常震惊的是,共和党人完全没有想象到:如果川普可以做到X、Y、Z,那“加文·纽森总统”(Gavin Newsom,现加州州长)或“AOC总统”(Alexandria Ocasio-Cortez,纽约州民主党议员)也可以做到。 但他们似乎对此毫不在意。除了“帝王式总统”外,在正常情况下,你应该想到未来某次选举换了人,那你赋予总统的那些极端权力,就可能落入你对手之手。可他们现在根本不考虑这一点。 你怎么看这个现象? 阿普尔鲍姆:这恰恰是我最担心的事之一,因为如你所说,如果你在创造一个“帝王式总统”,而你又仍然生活在一个民主国家里,那你就得假设下一任总统可能是你不喜欢的人。那这个新总统就可以利用这些强大权力,甚至是你刚刚设立的“政治警察”,来对付你、你的朋友、你的家人。而他们现在显然不担心这一点。 这让我非常担心——担心他们根本不认为未来还会有真正的民主选举,或者他们已经确信自己能操控选举,从而永远掌握政权。 你看,我们在这类问题上必须非常谨慎,因为现在我没有证据说他们打算窃取选举。我看到的也只是那些老生常谈,比如投票权争议等等,这些争论一直都存在。 我只是想说,我同意你的观点,这真的很奇怪。他们一点也不像是可能会输的人,也不像是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输、担心他们打造的权力会被用来对付自己的样子。而我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赛克斯:是的。这确实令人警觉。还有一件你多年来一直在写、在讲的事,但似乎最近正在加速发生。我们现在的总统——我们可以这么说——和“事实”之间的联系非常有限。撒谎的洪流、假消息的数量之多、还有那种“让人分心的模式”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就是: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大家根本不知道该关注什么。就像一大堆东西被扔到了荧幕上。这种现象过去也有一种说法叫做“真相的毁灭”(annihilation of truth),就是那种——你根本不知道还能相信谁、该相信什么。 那你来谈谈这个吧,因为这确实符合我们过去在专制政权中见到的一些模式——麻痹人民、让他们麻木。目标是否就是:让人们干脆“退场”,彻底脱离政治,只说一句——“我已经没办法去想这些事了。” 阿普尔鲍姆:其实这与过去使用的方法非常接近。我们可以指出很多政权,它们有意图地“毒化”政治环境,摧毁公共领域,让人们根本搞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最著名的例子之一来自普京的俄罗斯。 还记得2014年那架在乌克兰东部坠毁的马来西亚客机吗?那架飞机其实是被俄罗斯士兵击落的,从一开始就相当明显。但在事件发生后,俄罗斯立刻发布了一系列互相矛盾的版本,有些看似合理,有些不合理,有些完全荒唐——比如其中一个版本是:这架飞机其实是装满了尸体后被送上天空,在乌克兰东部上空被引爆,好让俄罗斯“难堪”之类的。你能想象这种疯话吗? 我记得几天之后,当时莫斯科还能听到“自由欧洲电台/自由电台”(Radio Free Europe/Radio Liberty,这是一个美国资助的、面向俄罗斯人的媒体,后来川普政府试图摧毁)在街头做了一系列采访。 他们问路人:你觉得马航客机发生了什么事?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回答说,我不知道,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或者说,我不知道,真相是不可知的。我们根本没法知道到底是谁干的,因为有太多冲突的说法。 而这正是普京的一项“创新”:他没有像前苏联那样矢口否认,或者掩盖真相,而是故意释放大量互相矛盾的消息。有的俄罗斯朋友告诉我,甚至在同一档新闻节目里,开头播一个版本,结尾再播另一个,过一小时再来一个版本。 这其实就是一种政策。这个政策的目的,是混淆视听,让人们彻底失去分辨真伪的能力。而这会带来进一步的后果: 如果你分不清真假,整个公共领域都已被污染——那你还参与政治干什么?你又该支持什么?相信谁?到底还有没有一个“理想主义者”是值得你支持的?如果你不知道这一切是真是假,你为何还要付出精力去支持他们? 其效果,就是让人们变得被动、冷漠、愤世嫉俗、虚无,最后干脆待在家里、不参与政治。这正是俄罗斯的战略性手段。 至于川普,我认为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他的策略,尤其在他一开始涉足政治时。其实还要更早——在他从政之前,他就是个“逢说必谎”的人。 而这本身就是在混淆人们对真相的判断。他作为政治人物,我觉得他立刻就意识到,如果他不断污染公共空间,如果他不断撒谎(他现在依然每天在无数事情上撒谎),那么人们最终会停止纠正他。 人们会把某个加密货币骗局(我们刚谈过的那个)当成也许是真的,也许只是个故事。那个“鳄鱼恶魔岛”——或许真的存在?或许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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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玩笑?谁知道呢。 于是,这种手段让他可以“逃避责任”,而我认为他已经实现了这个目标。 而且我还认为,这也诱发了一种厌恶或者虚无主义的情绪。我有一个年轻的亲戚,以前从不关心政治,但我在今年7月4日看到她发了一个非常虚无主义的帖子。 我意识到,她可能正是这种“信息毒化”的受害者之一。她并不激进,但她看到满屏的谎言和荒唐事,她的反应就是:“离我远点,我不想再碰这些了。”我相信很多人都是这种状态。 赛克斯:没错。而且这也让像川普这样的人对丑闻免疫。一个后真相社会也就是一个后丑闻社会。现在你几乎无法想象有什么负面新闻能真正伤害到他。任何调查报道出来,他都可以说是假新闻,或者说是捏造的,哪怕真的有他和杰弗里·爱泼斯坦(Jeffrey Epstein)跟未成年女孩的合照——我能理解。他已经把美国一半人“调教”到这样一种状态:他们甚至不愿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 真的,当你认真想一想——在他破坏的所有防线中,最严重的,可能就是:他已经让自己完全摆脱了丑闻的制约。他现在根本不怕媒体调查,因为他总能成功污蔑它是假的。这可能是我们这个时代最深远的遗产之一。 阿普尔鲍姆:是的。不过这里还有两个层面:问题并不只是川普一个人。他其实是这个时代的产物。我们现在身处一个媒体环境,而这个环境已经使伪造成为可能—— 赛克斯:尤其是AI。 阿普尔鲍姆:对,但不仅是AI。还有那种“重复的谎言机制”。每天你在X(推特)上都能看到这些谎言。你甚至不需要川普本人来告诉你这些事。 我们构建了一个信息世界,其中有各种没有依据的内容源,没有事实核查,也没有交叉验证。这些信息有时候看起来更可信、更真实,看上去比其他新闻来源更像是真的。 而他,几乎就是和这种媒体系统共同进化的。他是这种环境的产物,也是这种假信息机制的受益者。 当然,他也反过来加速了这一进程。AI又为此添了一把火。未来一两年,AI可能还会带来更复杂的新层次。而每当有人问我:我们该如何走出这个困境?我只能说——这真的很难。 赛克斯:是的。 阿普尔鲍姆:这真的很难。这需要人们认真思考,如何以不同的方式使用互联网,如何建立可信的媒体空间。我知道有些人正在做小规模尝试,但这很难。没有立即显而易见的解决方案。 马斯克会输 赛克斯:没错。而且问题不仅仅在于难,还在于很难想象如何将其规模化,真正影响到大规模的民众,尤其是在人工智能一直在不断学习,变得越来越强大的情况下。它对政治的影响几乎是无法估量的。这就让我想到一个话题,就是你之前提到过的DOGE。 如果人们回顾 2025 年,其中一个最奇怪的事件可能就是那一段与DOGE有关的插曲,还有川普与埃隆·马斯克之间的“罗曼史”——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最终闹翻了。 现在马斯克在谈论第三党。你怎么看这件事?你觉得他是认真的吗?这是真正的威胁吗?马斯克有政治前途吗? 阿普尔鲍姆:我理解马斯克的方式是把他和另一个人进行对比。你还记得普里戈津(Yevgeny Prigozhin)吗?就是俄罗斯瓦格纳集团的头目,他对普京感到不满,于是策划了一次奇怪的进军莫斯科行动……然后他在半路上改变了主意又折返,最后死于一场飞机失事。 我觉得马斯克现在看起来就像普里戈津那样。他是一种“普里戈津式”的人物。无论他是否愿意,他已经深深卷入这个世界。他已经被永久地与这一阵营联系在一起。他是那个行纳粹礼的人,也是那个创造出能输出纳粹梗、谈论白人种族灭绝的人工智能系统(Grok 4——译者注)的人。 赛克斯:没错,那真是……哇。 阿普尔鲍姆:所以他不太可能突然转变立场,去吸引另一派支持者,美国的进步派不会突然开始支持马斯克。这看起来不会发生。相反,他更像是在这个阵营内部捣乱的人。 实际上,如果非要我下注,我说他会像普里戈津那样的结局并不是字面意思上的,但如果我必须下注,我会说是川普赢。就是说,如果这是一个寡头对抗真正掌握政治权力之人的较量,那通常拥有国家权力的一方会赢。 而在马斯克的情况下,川普有权切断他的政府补贴、摧毁他的公司,甚至把他关进监狱或是别的。而且这看起来像是一场马斯克会输掉的对抗。但确实,在这个过程中,他可能会制造很多麻烦。普里戈津当时真的吓到了普京。普京那天早上发表了一个奇怪的演讲,谈论俄国革命。 所以马斯克是可能造成伤害的,但我很难想象他会赢。 两普的暧昧关系 赛克斯:没错,他不会赢。还有那个我没太多关注的插曲——什么时候马斯克的 AI Grok 4开始发表纳粹言论,我觉得这其实挺有启发性的。AI 只是听他说什么,然后没有任何羞耻或道德边界地演绎出来。就是这么回事。 说到普京,我们不如切换话题。你最近在《大西洋月刊》写了一篇文章,说“美国正在倒向另一边”,这确实反映了过去六个月,尤其是最近 48 小时的变化。川普最近说了些对普京不那么友好的话,说他以前是在胡扯,还推翻了不给乌克兰防御武器的决定。你怎么看这事? 当你写那篇文章时,美国似乎在做一切可能的事来抛弃乌克兰,给普京更多的动机去杀害乌克兰人。现在川普又说他不知道彼得·海格塞思(Peter Hegseth)在搞什么,援助被切断他没参与,也许我们会恢复援助。那我们现在到底处在哪儿?你怎么看? 阿普尔鲍姆:其实我们以前经历过几个这样的周期。是的,川普确实相信他当选后可以打个电话给他朋友弗拉基米尔,然后普京就会说,你说得对,我们结束战争吧。 我觉得这就是他全部的想象力了。这在选举前就很清楚了——他根本没有一个计划。就是这样。尽管如此,人们还是乐于重复他有个计划的说法。 所以,他失望了,但他会再给普京一次机会,然后又会有一次电话。也许因为普京是个受过训练的克格勃招募官,知道说哪些奉承话、按哪些按钮能取悦川普。于是川普又再一次被拖延了。 但真正让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层面。更让我担心的是他们正在做的其他层面的事情。所以,实际上,我们正在放松对俄罗斯的制裁。 制裁不是一个你一次就能解决的东西。它是一个动态过程。因为你制裁了一批公司,然后俄罗斯就用另一批公司来绕过障碍,所以你必须制裁那第二批公司。 我过去几年和拜登政府的一些成员交流过,他们每个月都在评估制裁新公司或新实体的方法,不断寻找对俄罗斯经济施加压力的新途径。而据我们目前了解,川普政府已经停止这么做了。他们不再这样做了。这意味着,实际上,俄罗斯又开始更容易地获得其国防工业所需的零部件。 与此同时,美国也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拆除了各种旨在支持俄罗斯反对派、独立媒体、追踪和揭露俄罗斯在非洲和拉丁美洲的宣传的项目。美国国务院有一个项目叫“全球参与中心”(Global Engagement Center),就是用来做这些的。这个项目后来成了很多保守派阴谋论的目标,于是被大幅关闭了。所以我们不再做这件事了。还有很多美国国际开发署(USAID)帮助乌克兰重建能源系统的项目也不再运行了。 也就是说,我们曾经设置的一整套对抗俄罗斯宣传、在其他方面支持乌克兰战争努力的项目都已经停止了。普京是看到这一切的。和川普不同,他并不是只看最近五分钟的新闻片段。 他能看到,俄罗斯反对派得不到资助。他知道“自由欧洲电台 / 自由电台”即将被迫停播,或者说如果他们的诉讼失败的话,就会停播。他知道美国对援助乌克兰的态度是时断时续的。他知道没有新的援助资金。所以他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 而这些信息让他坚信自己可以继续这场战争,并最终赢得战争,因为他会拖垮美国,而我们正处于困境之中。他也看到了川普政府正在挣扎。说实话,我真心相信,如果我们现在是哈里斯(Kamala Harris)总统,或其他任何总统,如果他们重新恢复了对乌克兰的援助,我们现在可能已经接近战争的终点了。因为这是一场只要俄罗斯停止战斗就会结束的战争。 这三年来我一直像个“复读机”一样重复这句话:战争结束的关键在于俄罗斯停止战斗。这是一场殖民战争,是一场帝国主义战争。是俄罗斯在入侵乌克兰。入侵必须停止。 而现在,俄罗斯没有任何理由停下来。我们看到那么多智库文章讨论所谓的交易,也许我们可以交换克里米亚、重新划定边界之类的。可俄罗斯根本不在乎这些。这场战争从来不是为了克里米亚,也不是为了顿涅茨克某个省份。 这场战争的真正目的,是要摧毁乌克兰、摧毁它的主权,想方设法把乌克兰重新纳入俄罗斯版图。同时也想证明北约是不存在的,北约毫无意义,美国软弱无力。这些才是普京发起这场战争的核心目标。而这些目标对他来说意义重大。 他不会轻易放弃这些目标,除非有外力迫使他放弃。而现在的川普政府并没有做任何事情来施加这种压力。现在有一项议案——林赛·格雷厄姆(Lindsey Graham)和大约七八十位参议员都签署支持了,目的是要加强制裁俄罗斯。 这个法案如果通过,并成为法律,那确实会对俄罗斯施加压力,让他们意识到这场战争不会像他们想的那样轻松。 但问题是,我们需要的是一场全面的外交战略攻势。我们在俄罗斯没有信息战策略,没有反宣传策略。我们的军事战略也大幅收缩了。我们对乌克兰的整体思考也变得很奇怪。甚至我们的外交也很奇怪。比如,美国驻乌克兰大使已经辞职了,现在都不知道美国对乌克兰的政策是怎么制定的。 这些都需要改变。但我没看到这些改变正在发生。其实,就在跟你说话之前,我还在华沙见了一个乌克兰朋友,我们一起喝了咖啡。他跟我说,他在赌川普最终会得出和拜登一样的结论:结束战争的唯一办法就是武装乌克兰、让乌克兰赢得胜利。但他也担心,要花很长时间川普才会得出这个结论。所以,也许我过于悲观了, 但我实在看不到他们意识到需要一个更深远、更长期的战略。而对于一个没有战略思维的总统来说,这种转变是非常困难的。 赛克斯:没错。他没有战略思维,也没有战略。但这也让我们回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话题:普京和川普之间那种诡异的关系。川普认为他们是好朋友。但普京怎么看川普呢?我对普京丝毫不给他面子,甚至公开羞辱他感到震惊。 川普认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他奉承他,拍他马屁,几乎用尽了所有可能的方式来取悦他。而弗拉基米尔·普京甚至都没有扔给他哪怕是根最小的骨头。 当很多国家领导人或政要都害怕川普时,普京显然对他有一种更深的了解。你怎么看这件事? 阿普尔鲍姆:这里面有几个因素。首先是各种传闻,甚至不只是传闻,还有确凿证据——关于他们之间的商业交易,不管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比如史蒂夫·维特科夫(Steve Witkoff,川普的“万能”外交特使——译者注)每次去莫斯科回来后,总是讲一些合作交易。 乌克兰人说他们掌握了更具体的信息——关于具体哪些人收到了俄罗斯方面提出的具体交易或条件。我无法验证,所以不会重复那些细节。但这也许解释了一部分原因。现在俄罗斯内部有很多人把钱往美国各界砸。 这也可能是故事的一部分。还有川普企业和川普家族跟俄罗斯资金之间长期的商业关系。尤其是上世纪 90 年代到 2000 年代的房地产交易——尤其是川普所从事的那种奢华公寓买卖——非常依赖俄罗斯资金。川普的两个儿子都曾经公开承认过这一点。而俄罗斯的银行在维持川普企业运作中也扮演了重要角色。 所以他们确实有非常深的商业联系。我听过大约15个版本,关于某些“私人牵连”或“把柄”之类的事,人们都有各种猜测。但我不知道真相,所以也不会去推测。 赛克斯:好吧。但确实很奇怪。 阿普尔鲍姆:从心理层面上看,川普似乎对普京有某种“欠情”或感激。他谈到普京时的方式很奇怪,是他谈及其他人时不会有的语气。我有一个想法——也许他真的相信是普京帮他赢得了 2016 年大选,不管是通过什么方式。 我们确实知道普京是有帮过他。普京安排了从民主党全国委员会窃取电邮的大规模行动,搞了整整一个信息战。 赛克斯:而且是川普主动请求的。 阿普尔鲍姆:那时候我们还不太了解这些信息战是怎么操作的。也许川普真的因此心怀感激。也许是因为有人在经济上救了他一命。谁知道呢?但他确实对普京有某种“感恩”甚至是“畏惧”。他们之间的肢体语言也很怪异。 你说得没错,普京确实公开羞辱过川普。就在去年11月川普再次当选后几天,俄罗斯国家电视台的反应就是播出梅拉尼娅·川普(Melania Trump)的裸照——她早年拍的一些色情照片,居然被放在晚间新闻中。而且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播放,在电视上嘲笑川普。 夜复一夜,他们要么嘲笑他、要么说“这是我们的人”、要么拿他做笑话。他们几乎从未间断过地拿川普开涮。 赛克斯:川普从来不回应。 阿普尔鲍姆: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 赛克斯:嗯,这倒是真的。 阿普尔鲍姆:不过,他身边的一些人肯定是知道的。他们也一定知道,这种模式当然会在其他威权媒体中被反映和重复。所以这是更广泛的一部分,即威权世界如何看待川普——他们把他看作是他们自己一种笨拙的版本。 “我们不是疯子” 赛克斯:在我们剩下的几分钟里,我想谈谈……我们之前也说过他没有任何战略。我想听听你对川普、以色列和伊朗之间关系的看法。我们看到那次对伊朗的大规模轰炸,一度看起来可能引发一场新战争。现在已经平静下来,出现了停火。 但认为这就此结束似乎太天真了。你怎么看当前的局势,以及川普为什么决定采取一个……我意思是,风险极高的行动?而且尽管他声称自己摧毁了伊朗的核能力,但看起来行动并没有成功。 那我们现在到底处于什么状态? 阿普尔鲍姆:是的,我们又回到了“虚假信息”的问题。我们到底有没有摧毁伊朗的核计划?如果摧毁了或者没有摧毁,我们怎么知道?我们未来的政策又将如何制定?他其实为未来制造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我的感觉是,其实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认为这不算冒险。因为以色列已经摧毁了伊朗的防空系统,所以那一刻对于美军来说实际上相对安全,没人会对飞机开火。 而他就是等到那个时刻之后才采取行动的。他怎么被说服的,或者是谁说服了他,我不知道。但肯定是有人这么做了。肯定有人让他相信这会是一个“轻松的胜利”。记住,对于他来说,制定公共政策并不是为了实现战略目标。这和帮助伊朗改变政权无关。 赛克斯:他不是一个下棋的人,不会考虑三步之后的情况。 阿普尔鲍姆:他只是想赢得当下这一刻。而有人让他相信这是个可以赢的时机。你可以扔下这些炸弹,然后事情就结束了,你就赢了。你摧毁了那个工厂或者发电站,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了。在我看来,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 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听说了很多版本,可能是以色列人,可能是其他人。但这是我对事件的理解。而且有很多问题我也感到困惑:我们现在对伊朗的战略是什么? 我们只是加强了伊朗政权的地位吗?一开始在以色列空袭之后,看起来我们动摇了伊朗的政权。我有一些伊朗朋友,他们很多人都告诉我,他们非常激动和高兴,因为很多伊朗领导人,尤其是伊斯兰革命卫队(IRGC)领导人被杀了。 这些人负责逮捕女性、折磨男性,没人为他们的死去感到难过。所以曾有一段时间,看起来事情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但现在似乎也没有一个计划或战略。所以我也很迷茫。 我不知道我们现在对伊朗的计划是什么,也不知道我们是如何看待伊朗在中东更大格局中的角色。 赛克斯:是的,回到你更宏观的批评点,那可能就是:根本没有计划,也没有战略。他赢得了那个时刻,或者他以为他赢了那个时刻。现在我在想,他是否因为自己已经把这件事看成是“完全胜利”,从而在某种程度上反而为伊朗遮掩了核能力的现实。 如果他们确实仍然拥有核能力,那他就是深陷否认之中。因为如果他们仍然在造核弹,那显然他所做的事情就失败了。而我们都知道,唐纳德·川普永远、永远不会承认自己错了或者失败了。 安妮·阿普尔鲍姆,非常感谢你今天花时间与我们分享你的见解。感谢你,来自华沙的连线。和你交谈总是很有收获。 阿普尔鲍姆:非常感谢你,也谢谢你宝贵的时间。 赛克斯:也感谢大家收听这一期To the Contrary播客。我是查理·赛克斯。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个节目吗?我们坚持做下去,是因为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必须不断提醒自己:我们不是疯子。谢谢大家。 *小标题为译者所加。 来源:加美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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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9 00:00
金融时报:日元疲软是日本极右崛起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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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上说就是围绕日元展开的。沙耶所代表的
极右翼
、反外国人、反全球化的参政党(Sanseito)近年来崛起,而支撑这个党派选举力量的,是日常生活中源自日元疲软的种种苦楚。 日元本周早些时候贬至1美元兑149日元的水平,这已不是一个单纯的汇率问题,更像是一种慢性病:迫使“病人”改变生活方式,削弱主导感,加剧各种问题。 这种虚弱的感觉,常常会转化为愤怒。 民调预测,这个原本边缘化的参政党可能赢得至少10个席位。数据也显示,日本政坛的碎片化格局正在迎来一个拐点。 在过去近七十年里,自民党大多数时间都执政,但去年10月失去了众议院的绝对控制权,如今预计将在较弱势的参议院再次遭遇惨败,主要因为经济治理不善,也因为执政党本身显得疲惫不堪。 自民党最终可能会靠扩展联盟来维持局面,但参政党的崛起发生在一个关键时刻:日本曾经的政治常态,零利率、低移民、深植人心的文化同质感,如今都在动摇。 民粹主义已经追上了日本,并在这片土壤上生根发芽,而传统执政党的“常规操作”正在枯萎。 日本的激进政治过去往往昙花一现。传统观点认为,参政党最终也会像以往的极端政党一样昙花一现,极具威胁性的排外言论也会随之消散。 但这次或许不同。 以往那些极端政治力量缺乏一个能将众多不满凝聚起来的核心诉求,难以真正进入主流。而现在,疲弱的日元或许正成为这个久违的催化剂,通过其各种连锁反应和背后成因,推动政治力量的转变。 日元长期在1美元兑140日元以下,产生了多方面影响。其中之一,是国民普遍感受到日本的“国力”正在下滑,货币不再强势、无法再主导世界。 与发达国家对比,日本的平均收入以美元计简直令人发笑;更令人难堪的是,如今连泰国和印尼的高收入者工资都可能高于日本。 更具政治爆发力的影响是通货膨胀。 日本经历多年通缩后,近三年来价格持续上涨,但原因却错了:这是由日元疲软带来的输入型通胀,因为日本大量依赖进口原材料、食品和能源。 家庭压力非常现实。日本家庭用于食品支出的比例(恩格尔系数)已达43年来最高。今年5月,日本实际工资已连续第五个月下跌。 本次选举最具争议的政策议题——是否削减消费税,正体现了家庭的真实痛苦。 如果外部世界不是如此明显地享受着日元贬值带来的好处,也许这一切还不至于那么刺痛。外国企业和私募基金在收购日本的工业瑰宝,游客和海外投资者在狂扫寿司和滑雪度假地产。 例如,日本人对餐馆消费越来越犹豫,而对创下纪录的1800万入境游客(1月至5月期间)来说,这些“轻奢”价格低得令人无法抗拒。 同时,外国人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收购日本房地产。这两股外来人潮,游客与移民,在参政党等政治势力的宣传下,很容易就被混为一谈,渲染成一场外来者的掠夺。 参政党运动也许不会持续太久。但催生极右的经济困境,恐怕不会在日元重新走强之前消散。 来源:加美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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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议院选举倒计时,日本“股债汇三杀”不可避免?日元汇率一年来首次净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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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 三井住友信托银行策略师认为,如果
极右翼
和极左翼势力壮大,日本将会出现股债汇三重下跌的局面。 原文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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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7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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